【蛮银】【回到原点】Forever ever （一发完 be ooc）

 这篇文脑洞就折磨了我好久，码字的时候也并不开心，所以比原计划减了很多字数。当做群里活动的文放出这么个自己都不喜欢的东西有点愧疚。不过终于找机会了结了这个脑洞还是很开心的。稍后补个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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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很久，最后只找到了一座冷冰冰的墓碑。那时墓碑旁的树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响声，斑驳的树影闪烁着落在墓碑上。没过多久风停了周围就又回归了沉寂。

 

1

 

那天格外的冷，刚刚过去的严冬没有丝毫察觉，反而是在初春时节的清晨被冻醒了。他没有睁开眼睛用手向床的另外一个方向摸索了一阵。那里空荡荡的。他清醒了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就像每天早起的必修课，他开始努力接受银次离开他了的这个现实。

 

以前他总是抱怨银次占了床上的大部分位置，抱怨他不分季节的对于拥抱的执着。夏天的时候被紧贴过来的火炉热醒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只有在这样渗着凉意的季节里，那回忆才会些许的让人怀念。

 

就像倒春寒之前的寒风过境，银次的离开同样突然。但也并不是毫无征兆，他早该有所察觉的。

 

蛮第一次感觉到异样还是在很久之前，某一次银次单独出去买东西。那时候银次对这边的街道还不太熟悉，他本来提议一起出门却难得的遭到了拒绝。

 

蛮独自在家望着钟表过了很久，叹了口气想着他肯定又是在哪里迷路了。才拿着钥匙出了门。

 

然而才走过几个街区，蛮就看到了那头显眼的金发。银次站在一个天桥上，扶着栏杆对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方向遥望。那个时候他矗立在那，在匆忙的人流中和背景一样归于寂静。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银次！”蛮本来可以走到他身边轻声唤他回神，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就好像是来不及了，好像银次马上就要消失了一样。

 

听到了熟悉的呼喊银次才仿佛回了神，迷茫的看了看左右。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发什么呆呢。”

 

蛮走上前去一个拳头很轻的落在他头上，银次才像是猛然被拉回了现实。

 

“蛮酱...”银次仿佛刚刚看清眼前的人，又好像是透过了他在喊着其他什么人。

 

“看什么呢？”

 

银次转过了头看着前方视线慢慢上扬。只是一言不发。他面前只有一成不变的街道，与落日时分在归途上匆匆的人群。

 

蛮看到银次扶着栏杆的手攥紧了。银次本来是个很好读懂的人。他的情绪永远清晰的写在了脸上。但是蛮至今不懂他那天到底在天桥上遥望怀念什么。

 

说起来银次本身就是一个谜团，一年前他突然出现在这座城市。那天他们第一次相遇是个雨天。他本来拿着一柄雨伞，一个人突然扑进他的怀里。他陷入诧异没有回神，伞落在身边也不自知。那个时候在他怀里哭的乱七八糟的就是银次。他甚至顾不上抹掉眼泪，不断涌出的泪水和雨水掺杂着，那一头灿金色的短发也被雨水浇的了无生气，极为狼狈。本来依蛮的脾气应该马上踹飞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但是惊诧让他错过了那个时机。银次的身上很冷，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衣服已经彻底湿透了。紧紧地贴着那雨水也浸了过来，衣料贴在身上有些凉。

 

他以为是初次遇见，对方却好像是久别重逢。如果不是对方嘴里不断喃喃着自己的名字，蛮一定会以为他认错人了。

 

说到底除了银次的名字，蛮对他一无所知。相当不公平的是银次从一开始就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他喜欢的饮品种类，饮食的口味，香烟的牌子。关于蛮的事他仿佛无所不知。不过偶尔银次也会错的离谱。就像他生日的时候，银次送给他的圆框墨镜。他从不带墨镜，他四分之一的混血血统让他有一双特殊的蓝色眼睛。而他从没想过遮掩起这一特征。

 

他记得他戴上那副墨镜的时候银次看他的眼神。和天桥那时一样。就像透过他注视着其他什么人。而他无法忍受那样的感觉。

 

“我和你以前认识的人很像吗？”

 

他原本还想追问些什么，但是银次的复杂的表情让他没忍心继续开口追问。那一年他的生日和过去每一年的生日一样让人失望。

 

拼凑着昔日的报纸，在网上检索着他仅有的信息。

 

他以为他揭开那些谜团便可以窥视到银次过往的真相。然而他找了很久，最后只找到了一座冷冰冰的墓碑。那时墓碑旁的树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响声，斑驳的树影闪烁着落在墓碑上。没过多久风停了周围就又回归了沉寂。当周围安静下来，一个声音才缓慢的响起。

 

“我等你很久了。”

 

他抬头，面前是个医生打扮的人。

 

2

 

“我等你很久了。”

 

见蛮没有反应，赤羽自顾自的接着说了起来。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天野银次，但是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赤羽停顿了一下。“你想要听吗？虽然并不是什么能让你释怀的故事。”

 

蛮眯起眼睛没有回答，他所得到的最开始的线索，是一个小男孩死于车祸的新闻。同名同姓又是同样的生日。确凿的死亡证明。蛮一度怀疑与自己生活了那么久的银次不过是个幽灵。但是这个荒谬的假想依旧不能解释所有的异样。他点了点头示意医生继续说了下去。

 

赤羽医生微微低下头开始了讲述。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一定想知道你面前的墓碑与你认识的那个人的关系。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相信你也有所察觉了，你所认识的银次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赤羽第二次见到银次时隔了很久。智囊团的计划已经搁置了很长一段时间。自从恶鬼之战之后现实世界就与那个世界失去了联系。别说是监视，甚至简单的信息交换都变的十分困难。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银次引起了智囊团的兴趣。于是派他这个曾经与银次有过接触的人前来试探。

 

但是赤羽并没有现身，只是像以前一样默默的观察。作为智囊团的一员，曾经实时观察着天野银次的一举一动。但是即使是无限城最黑暗的那段时期，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银次。冷漠的样子很像雷帝，但是与愤怒具现化的雷帝完全相反。他就像是吞噬了一切，不会有任何回应的深渊。

 

改变了这一现状的是他与这个世界的蛮的相遇。最初的相遇总是美好。但那只是短暂的美梦，无论银次如何欺骗自己，那梦依旧会醒。赤羽旁观着一切，看着自欺欺人的银次逐渐崩溃。

 

“你是选择回去或者永远留在这里，如果不赶紧做出决定的话，两边你都会失去。”那是赤羽第一次向他说谎。那是也银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以来，赤羽第一次在他面前现身。但银次好像完全不觉得惊讶。只是慢慢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他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他的决定。只是突然失去了踪迹。智囊团为了找寻他的线索忙成了一团，只有赤羽默默的知道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3

 

“你是选择回去或者永远留在这里，如果不赶紧做出决定的话，两边你都会失去。”他慢慢闭上眼睛，听着来自赤羽的警告，回想着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他带着仅存的希望来到这个世界。但是仓库的数据与现实世界相连。仓库里被清空的数据，理所当然的在这里也并不存在。这被当作最后的希望的地方也落空了。长久以来仅靠执念坚持着也终于到了极限。 

 

【你现在还是觉得想起来比较好吗？】他的脑海闪过雷帝说过的话。当时他可能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但是如今他犹豫了起来。雨滴落在脸颊，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不知道下了多久整个人都淋湿了，而他一直站在那。没有要去的地方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在那个他已经决定要放弃的时候。眼前闪过了什么。也许是幻觉也说不定，但是精神有些恍惚的他来不及思考就冲了过去。

 

“蛮酱！”

 

哪怕是被雨淋湿的脑子已经坏掉产生的幻觉也好，他紧紧抱着眼前的人寻求一丝虚假的慰藉。

 

但是不知为何，本该是幻觉的人异常的温暖。肌肤相贴之处传来难以置信的暖意。

 

“蛮酱？”

 

“你谁啊？”

 

听着熟悉的声音五感仿佛也被随之唤醒，衣衫上沾着蛮常抽的香烟的气味和雨水混杂着那么熟悉。但是感官被突然唤醒。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直被他忽视了的，冰冷的雨水带来的寒意。

 

仿佛被突然拉回现实，之前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失而复得的狂喜让无法抑制的眼泪夺眶而出。他顾不上擦拭眼泪，只是瞪大了眼睛想确定眼见的现实。

 

最开始的夜晚，他常常突然惊醒。在无人的客厅，在重复了无数次的噩梦中。然后在漆黑的房间，等着眼睛慢慢适应看清周遭。偶尔蛮还开着床头的夜灯，客厅便有了那么一丝的光亮。寻着那光，他会跑过去。抱着自己的枕头被子，不顾蛮的抱怨过去挤成一团。

 

他离开了自己熟悉的世界，离开了所有他熟悉的人。他当时就知道在那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决定错的有多么离谱。但是对他来说一度失去过的东西根本无法放手。

 

后来迟钝如银次也慢慢的开始注意到那些违和点。最开始的发现，仿佛都是好的方面。这个蛮比他记忆里的人要温和一些。虽然也时常动粗，但是力道上温柔的多。甚至他还烧的一手好菜，比那个只会泡面的蛮不知道强到哪去了。他原本惊喜于那些发现，但是慢慢的违和感渐渐堆积，后来仿佛就是在叫嚣着提醒他，眼前的人并不是他的蛮。尽管他们长得一摸一样，习惯一模一样，就连银次也可能会在刚见面时搞混。但是也仅仅是在刚见面的时候。银次对他的蛮太熟悉了，那些小习惯那些细微的差别，是那么的难以忽视。

 

那天，遇到蛮以来银次第一次单独出门。特地拒绝了蛮的同行大概也是缘由于此。他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那座天桥。在他的世界里，从那个天桥向一方望去便是养育了他的无限城的所在地。但是这里相同的地点和方向却只能看到行人和街道。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他第一次被深刻的提醒了这不是他的世界。站在天桥上再怎么张望也不会有无限城的一点影子。

 

“银次。”

 

那声音太过熟悉，让他一时间有些混淆了。

“发什么呆呢。”

 

蛮走过来之后一个拳头很轻的落在他头上，那场景那么熟悉。很久以前，他因为一个委托的结果陷入消沉的时候。也是在这座桥上，他的蛮走过来轻轻敲了他的头。他一瞬间以为自己身处回忆。但是转过头桥的对面还是没有无限城的影子。

 

“蛮酱...”为什么会这么像呢。

 

“看什么呢？”

 

银次重新望向了本该有无限城的方向，他想起来那个时候让他陷入消沉的那个委托。委托人拜托他们夺还自己的女儿，然而那个女儿根本不想再见到他的父亲。他的蛮在那个委托人生命的最后时刻让他看到了女儿在身边的幻象。那个时候银次站在桥上，想不通被幻像所骗对那个委托人来说是否是真的幸福。现在他也依然想不通，只是他所站的再也不是旁观者的立场。他挣扎着握紧了天桥的栏杆。

 

那段时间，对他来说最幸福的是清晨睡意昏沉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清醒到可以思考。本能的抱着蛮或是挤进他的怀里，就算分不清想不明白也不影响他沉浸于此。所以哪怕是炎夏他也乐此不疲。

 

某一天，他难得的比蛮醒的更早。看着那没有任何区别的睡颜。银次忍不住，把他的头发鼓捣成了记忆里的形状。大概是因为没有一个带电的银次在他身边，这个世界的蛮有着正常的发型就像他的蛮被浇过水之后的样子。把那些头发摆成海胆的形状费了他颇多的功夫。但是当蛮醒了，坐起来之后那头发又马上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我和你以前认识的人很像吗？”

 

蛮生日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就像是宣判了他的死刑。把之前他所有的努力的挣扎和自我欺骗都打回了原点。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大概是那个时候，他想起了在天桥上时所想到的那个问题，幻觉和现实的二选其一。他决定让一切回归原样。再磨磨蹭蹭的优柔寡断下去，大概眼前的蛮也会被他连累。

 

即使如此，从下决定到他真的离开那里，还是花了很久的时间。当赤羽问了他那个问题的时候，他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

 

4

 

“所以说这并不是什么能让你释怀的故事。”赤羽讲完看了看他。然后递给了他一个信封。

 

而蛮低着头点燃了不知道是第几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