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路】苦い(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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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本来晴空万里才想着上浮出来透透气。舱门一开便是直晒的阳光,在海底呆得太久的眼睛被灼的生疼适应了好久才得以睁开。一片蓝天万里无云,没有遮挡那阳光肆无忌惮。本想晒晒太阳,但那阳光太过毒辣。不知是进入了哪个盛夏岛屿的气候。晴天也偏不舒坦。

布鲁布鲁布鲁布鲁

那声响响起的时候就仿佛招来了雨云,先是几片白云飘过来朦朦胧胧遮了太阳。再是乌云聚拢彻底成了黑天。远处是滚雷轰隆作响,近处的浪涛拍打小船。整个海面都开始不平静起来。那海底也闷热本想透透气没成想上浮也是个烤炉。亏得这场雨,才有了些许凉爽。

“喂?”

罗接起电话,但他的身后是狂欢的船员,闪电在不远处游走,近处也开始落下霹雷,再加上磅礴的雨坠往地面。背景音太吵,害他听不太清电话虫那头的声音。但依稀也分辨得出来是草帽家船医的哭声,稀里哗啦话也说不太清楚。

“别哭了,把话说清楚。”

电话那头的乔巴停下哭声,吸了吸鼻子。“路飞他...”

话至此,通话便断了。背景是电闪雷鸣,他拿着电话虫想再拨打回去却始终拨不通。暴风雨愈烈,潜水艇飘飘浮浮几次差点被浪卷进去。

“船长!先进舱内吧!再不下潜船该翻了!”

衣衫早湿透了他不得已回了舱内,随着潜进深海电话虫彻底拨不通了。他便就握在手里良久。

“船长,过了暴风雨的海域了。要不我们先上浮,上去应该就拨得通了。”

他大概才察觉自己还握着电话虫,于是放到了一旁。“不用了,就这样全速前进吧。”

前两天才有了草帽海贼团在新世界某个岛屿大闹的新闻。于是他们就向着报道的岛屿出发了。他此时才后悔他单方面解散同盟时没分走一片生命卡。在此境地着实便利。但他费劲口舌才说清楚同盟情义已尽,怎么也不会在当时做那种自打脸的行径。海底的水流也不温驯,全速之下船体在航线里总不平稳磕磕绊绊。他依在一旁身体随船摇晃,恍惚摇摇欲坠。心脏仿佛跌入深海喘不过气来。纵没得到过,却又觉得要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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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离目的地的岛屿渐近了,橙色的潜水艇才缓缓上浮。又拨通了电话虫才碰着运气遇到了没启帆无精打采犹如漂流的桑尼号。

先入眼的历史学家,些微的黑眼圈,一向的浅笑都带着疲惫。再是狙击手,坐在船舷钓鱼却心不在焉。最后是从房间冲出来的船医,哭的乱七八糟犹如见到救星扑倒了他的脸上怎么揭都揭不下来。

“草帽当家的怎么样了?”

小船医抹了抹眼泪。

那不祥的预感愈重,他的心脏几乎要为那停跳一秒。倒是谁也没记得他把同盟结束说得如何斩钉截铁,还放任船医向他求援在桑尼号上随意走动。

没走出几步,就飞来个东西一头撞在他身上害他摔出了几米远。那飞来横祸眨巴了眨巴眼睛才回了神。“特拉男?你怎么在这?”

他怎么在这呢?本来自说自话的结束了同盟的友好关系,却被一通电话害得又厚颜无耻当做无事发生重新踏上这艘海贼船。况且路飞跟没事人一样站在他面前,他一时就像是被耍了一样恼羞。

他转头质问的眼神去看乔巴,黑着个脸。把小船医吓得扑进了船长怀里。

“那通电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电话?”

反问的如此轻巧倒让罗无话可说,扶着额头只想切了眼前的人泄愤。

不过倒不是乔巴刻意耍他,路飞确实病了。体温中枢调节紊乱,俗称发烧。不过那点温度丝毫不影响路飞上蹦下跳,要不是娜美发现他体温过高估计都没人注意到他病了。而这件事诡异就诡异在路飞是个从来没生过病的人,所以整船人才有些担心。乔巴横竖检查了彻底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到底不放心才打电话求了援兵。

就发个烧你们至于的吗……

罗宾看着他的那个笑脸别有深意。一瞬间罗觉得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声。

“说起来,你之前不是说我们的同盟结束了吗?其实没有赶过来的义务吧。”

“只是顺路。”他笑的些微艰难。

“这样啊。”罗宾还是笑的灿烂。

虽然只是发烧,倒确实比一般风寒严重。就算是路飞到了傍晚体温愈高,也蔫儿了一样没了往日的活力。
迷迷糊糊的眼神没了聚焦,脸颊泛红。怎么也不像那个为非作歹的十五亿大海贼了。也难怪船员们担心了。

路飞病着也不安分,想出去玩便打滚耍赖,不给荤腥就摸到厨房去自己偷吃。稍有好转就想窜出屋子往热闹的地方凑,几次为了躲着想拦着他的船员们差点掉进海里。这么几天折腾的也怪不得整个桑尼号无精打采了。

路飞总是嚷嚷着药太苦结果还是没半点犹豫一口全吞了,到底只要是吃的喝的路飞都是来者不拒。大约跟他与人相处的风格总有相似之处。

“特拉男,给我肉吃我马上就好了。”

罗实在懒得理他。

“你生气了吗?”

“没。”

“为什么生气了?”

“我没生气。”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从接到那通电话那烦躁的心情就没有一刻消散过。罗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都有些烫手。想去取写冰块降温转身离开,衣角却被拉住。那动作不合海贼间的常理,于同盟也是过于亲昵。再刻意按着心弦也总有些波动。

“肉...”

听见那模糊不清的嘟囔,罗从他手里扯回了衣角,在一个白痴身上不知道栽了多少回跟头也还总是重蹈覆辙。罗总也学不会该如何跟他相处,退后一步就黏过来,向前一步偏还坦坦荡荡。说是心思摸不透,其实橡胶的脑袋瓜什么都没想所以才是难搞。他先前本想在深陷泥沼之前及时抽身,结果越挣扎越陷越深。明明本性是趋利避害,结果全栽在了一个祸害身上。先前他费尽口舌断绝同盟撇清关系,全被路飞的朋友宣言打了回去。

“既然目标已经达成,同盟关系就到此结束了。”罗本以为路飞会以先前的一套任性说辞反驳,结果他倒是接受的比谁都快。

“我知道了,但是我们还是朋友是吧。”笑嘻嘻的多通情达理似的其实根本不听人话。

虽然很想反驳什么时候跟你成朋友了,但是相处久了罗也知道那么回答必定又会被对方的节奏带偏重点。

“既然我们都以onepiece为目标总有一天会变成敌人。”

“到时候打一架不就好了。”

思考方式不同的两人大约是无法心意互通的。那次分别并说不上是愉快。这次大约亦然。

夜幕已经落下,薄云轻拢月色朦胧,再硬朗的线条都得柔和起来。粼粼的光斑映在眼中又落在肩上。总像是依依惜别,此时若是动摇就输了,毕竟鬼知道对面的人下一句话得有多煞风景。

“还会再见面吧。”

如此正常的道别罗倒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沉默了片刻,罗想象着路飞是否会因此有些落寞,不过那想法很快就烟消云散了。虽然是告别也还是张不含杂质的笑脸,与他的心情对比只有苦不堪言。天边一片云飘过正遮住了月光。周围暗了下来。

“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

他笑的愈发不加收敛。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罗也跟着笑了,含义难免有些自嘲。路飞倒是愣住了,死亡外科医生对着他笑可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趁那时候罗俯身落下一吻,浅尝辄止。路飞抱怨的倒是没错,那药味还留着全是苦涩。

“喂!干什么呀,你这家伙。”他用手背抹着嘴。

“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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