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路】徘徊在一步之遥的距离(短篇完结&旧文搬运)

 
 
记忆里那是一天深夜,本该静谧得只听得见涛声的夜晚。只是一阵叮当作响扰了这海上夜晚的清静。 
 
桑尼号上正睡得迷糊的香吉士被从睡梦中吵醒,揉了揉双眼,脑海里闪过今天路飞守夜的高危信息。理智和困意做了斗争,最终不得不为了保护食物而放弃深夜本该美梦的时间,睡眼惺忪着起了身爬到床下。大概他们还未离开冬岛太远,空气里还散着些凉意。那凉意瞬间抖擞了精神,他又赶紧随手扯了挂在一旁的棉外套披在身上。 
 
香吉士习惯性的先去了厨房,检查一夜下来食物的损失量。厨房一如既往被翻得乱七八糟不成样子,但是多亏了有手腕粗的铁链锁在上面,冰箱里的食物算是幸免于难了。铁链上还留着狰狞的牙印,细算下来却只有置放在一旁的渍肉惨遭了毒手。 
 
香吉士整理着乱作一团的厨房,在未彻底清醒的思维里又微微担心那么点食物满足了不了那无底洞一样的橡胶胃。吸了口手边的烟提神,看灰白的烟雾在面前散尽,香吉士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瞬间的想法有些太过于宠溺。又重新思量一下觉得还是该去找罪魁祸首兴师问罪。 
 
守夜人一般呆在桑尼号中央上方的瞭望台,香吉士也不假思索的走了上去。只是进了瞭望台令他有些意外的却看着守夜人上半身倚在瞭望台一侧正睡着。 
 
窗外的月光恍惚的映着随平稳呼吸轻幅的脸庞,没有少女的清秀,却也就那么深深印入眼帘。扰得心跳愈发变乱,竟有那么一瞬间看愣了。 
 
嘴边的烟落了烟灰,才提醒香吉士回了神。 
 
等注意到守夜的人连毯子都没带就蜷在了瞭望台的一旁,香吉士本来打算把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的。这本也不是香吉士会有的动作,所以也只能解释为鬼使神差的驱动。只是在给路飞披上外套的时候,那双紧闭着的眼睛明显颤动了一下。细看来,路飞睡着的姿势也不自然的保持着僵硬且一动不动的样子。这与平时路飞豪放而多变的睡姿是大不一样的。 
 
香吉士的表情一瞬间冷了下来,紧盯着眼前人,然后看到橡胶质的额头冒起汗珠。心底适时的升起了果然如此的感叹。也亏得这衣服还拿在他的手里,香吉士终归只习惯粗鲁的对待他家船长。 
 
“臭小子,居然给我装睡!” 
 
说着香吉士拎起眼前人的衣领,见路飞额头的汗珠不断的增加。路飞见瞒不过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了前来兴师问罪的香吉士一瞬间表情没盖住心虚。 
 
那是张标准的说谎表情,眼神极力向右边瞟去,嘴巴也相当不自然的撅了起来。 
 
“香吉士你在说什么啊,厨房里的肉块神奇的消失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见眼前人不打自招了,之前鬼使神差的打算饶这小子一次的心情也就随之消失了。 
 
“真亏你吃得下去,那渍肉才刚刚腌制好,你就不嫌咸么?” 
 
这句话一半是为了引路飞招供,另一半则是香吉士内心的感叹。 
 
“就是说嘛,咸死了,害我喝了好多水。” 
 
路飞自然而然的回答,说完了也没意识到这话是个陷阱。 
 
这让香吉士忍不住对着面前带着委屈表情的自家船长咆哮起来。 
 
“混蛋橡胶,果然是你偷吃的!那还是半成品的食材呢好不好!” 
 
“什么嘛,香吉真小气。” 
 
路飞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扭过了脸,嘴巴不满地嘟了起来。肚子又因为饿了的原因咕噜的叫了起来。还被拎着衣领的路飞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脸上换了笑容,用带有元气的声音像是在自豪的宣布一样。 
 
“香吉,我饿了。” 
 
想起冰箱里消失的渍肉也确实不足以填饱路飞的肚子,之前的担心这就应了验。厨子瞬间没了之前兴师问罪的气势。手里松开攥出皱痕的衣领,认命似的熄了燃到滤嘴的香烟。 
 
被松开的路飞向后一个踉跄倒也站住了,扶住草帽露出了白痴一样的笑脸。 
 
“知道了,真是麻烦的家伙。”向厨房走着,香吉士想了想又转了头看向路飞,脸阴沉了下来。 
 
“下次再敢装睡就没夜宵吃了记住没?” 
 
“恩,”有吃的就完事大吉的路飞这就应了下来,也忘了辛苦的为他出谋划策的乌索普,屁颠屁颠的跟着香吉士去了厨房。 
 
对于香吉士来说似乎在深夜给船长加餐已经成了一种无奈的习惯。等以肉类为主的夜宵出炉,打发了肉食类的船长。香吉士也彻底清醒过来了就干脆开始熟练地做起了早餐的准备。 
 
正好趁时间充足,小火慢熬了为女士们准备的红豆薏米粥。等一切准备工作完工,煲粥的瓷锅也在炉火上就了绪,闲了下来的香吉士回想起在瞭望台上看的那一幕。 
 
也许是多了回忆的美化,那橡胶的脸庞也随月光柔和了起来,轻闭着的眼睑画了个弧形,眼下的疤痕彰显了些特属于少年的顽质倒也和整体隐约着相得益彰。 
 
这样的脸庞是路飞醒着的时候看不到的,思来想去,思维怎么也离不开那张难得会安静的脸庞。 
 
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抑不住这近在眼前的思念了。颓力的靠着门坐下,怀念令思绪安静下来的尼古丁的气息,伸手想寻一支烟。这么一来二去,装了烟盒的外套还落在瞭望台上的事情,总算是被他回忆起了。 
 
登上瞭望台,黑色的双排扣外套还老老实实地落在一旁。外套落下的位置靠着窗口,窗户大开着,月光也顺着洒了进来。映着空无的瞭望台,倒是给外套显出了些被遗忘的凄凉。 
 
目光扫过正对着船头方向的窗口,一抹红色的身影正盘坐在船头上。从窗口吹进来的晚风夹杂着海水的湿气,迎面而来带来了刺骨的寒意。向外看,他的船长却还是坐在船头,黑色的短发迎着海风飘浮,单薄的红色外衣被海风吹股起来。 
 
联想起那个在战场上留给他们的坚定的背影,那个本该与他一步之遥的少年终会是个立于顶端的王者。突然觉得那个显得单薄坐在船头的身影一瞬间遥不可及。 
 
正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路飞就一脸疑惑的转过头来,左手把垂在后背的草帽按在了脑袋上,右手拿着啃到一半的骨头肉,嘴角的油渍还没来得及抹干净。 
 
“香吉,盯着我干嘛?” 
 
“谁盯着你了!” 
 
有些恼羞的香吉士微微红了脸,当然他自己是不会承认的。草帽下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的弧度拉到最大。 
 
“嘻嘻,香吉其实喜欢我对吧?” 
 
路飞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语气上用的是不带疑问的肯定句。香吉士听得有些发愣,反应过来马上矢口否认。 
 
“哈?少自恋了。你又不是Lady。” 
 
拽起手边黑色的外套,胡乱摸出一只烟打算点上。打火机却怎么都打不着。心情莫名的就烦躁起来了,有些快沦陷的思维急需要尼古丁的救助。 
 
“承认了不就好了?”船长露出不解的表情,转过身面向香吉士这边瞭望台的方向,又大口咬了手边的肉块。 
 
“承认个p啊!你小子对喜欢的理解根本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吧。” 
 
打火机上还是仅仅迸出几个火星,焦躁的手把烟的边缘捏的微微有些变形。 
 
“不一样吗?”路飞歪了脑袋,似乎是想不透自己的理解偏差在了哪里。“不过算了,反正我喜欢香吉。” 
 
打火机总算打着了,他却愣在原地想不起来点燃那只烟。抬头看了傻笑的脸,突然觉得内心挣扎的自己倒更像个白痴。认命的把打火机熄了火收进兜里,垂下了双手。 
 
“我喜欢你。”声音不大也充满了无奈却又虔诚地像面对的是整个世界。 
 
那样低沉的声音却没能传达到船头,坐在狮子头上的路飞还是一脸呆样。 
 
“我喜欢你!满意了吧!混帐小子!”香吉士也不顾这还是深夜,就冲着船头吼了起来。 
 
声音末了,再看船头,一向挂着傻笑的人红了脸,左手压下了草帽遮住了表情。 
 
什么嘛,原来他家船长这种神经大条到一定境界的人也是会害羞的。 
 
本来的焦躁和些许的挫败感干脆的消失渣都不剩,心情终于有些许放松,只是瞬间另一种更为深沉的负面情绪却又马上取而代之。 
 
“满意了就老实的守夜去,混帐!” 
 
香吉士转了身决定不再去看船头。 
 
明明是听了类似告白的话语,仅留的理智却在不断提醒,自己的喜欢不只是喜欢那么简单,路飞的喜欢却是单纯的不掺杂质。两者有致命的区别。 
有些诱惑终归就像是海市蜃楼,立在那里却只是幻影。就像他就在那里只有一步之遥。你伸手却什么都碰不到,想向前迈一步却又怕万劫不复。 
 
“香吉!”路飞见香吉士转身离开了窗口,慌忙的从之前的盘腿坐站了起来。 
 
偏偏脑袋撞上了桑尼号的船头,橡胶的脑袋本也感受不到疼痛,只是受了力瞬间失去了平衡。 
 
好不容易摇晃着稳住了身体,右手抓着的肉骨头却离开了手头。眼睁睁看着肉落尽海里从来不是路飞的风格,所以路飞伸长了手打算抓住来着,却脚下一滑就跟着坠进了海里。 
 
香吉士听到自己的名字本来也该不为所动,偏偏与此相差了几秒,又传来了噗通的落水声。慌忙的看了船头,狮子头上已经没了那鲜红的身影。 
 
“那个白痴。”低声咒骂了一句,利索的边脱下碍事的皮鞋,边一跃跳下瞭望台。拽着的外套也随手甩在甲板上,匆忙的跳入了海中。 
 
朦朦胧胧的月光随着下潜一点点变淡,周围可怜的可见度根本不足以搜索一个单薄的身影。 
 
在能触及抵达的地方胡乱的用微不足道的目光找寻,偏偏就是怎么也找不见。能动的手脚不断推动海水,移动,寻找,慌乱的心情与渐渐放大的心跳声不断的提醒自己在找的人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大概是海水冰冷的颤人周围漆黑的慑人偏偏又静谧的慎人,香吉士兀的感受到一种近乎窒息的绝望。原来自己的心情早就不知不觉陷入了没有出路的困境。 
 
突然地豁然开明冲淡了慌乱,才惊讶的想起了见闻色的能力。慌忙的搜索,定了位又支配着被海水僵硬了的四肢匆忙的游去。等香吉士找到飘忽在海水里的人,那人早就没了意识。 
 
抓住了随海水漂流的人,护在怀里,就觉得再也撒不开手了。 
 
拖着路飞游回桑尼号也花了不少力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途中路飞就迷糊着睁开了眼睛,也把腹中的海水吐了个净。 
 
橡胶的手臂没力气的挂在他左肩上,被雪藏的心情就稍稍的荡漾起了满足感。等一上岸,海风就把两个人仅剩的温度剥夺的毛都不剩。 
 
香吉士就势扯了之前随便丢在甲板上的外套,把两个人都裹了进去。想起在海底找不到人时的恐惧,让香吉士更贪恋怀里人的温度。 
 
下巴咯在单薄的肩膀上,双臂环了没有赘肉的腰身。 
 
特意压低的声音在耳廓旁扫过,带着痛不能言的隐忍。 
 
“我喜欢你,混蛋橡胶。” 
 
路飞只觉得摩挲在耳边的热气掺杂着他不懂的情绪,香吉的体温隔着浸了海水的衣服有令人依恋的暖意。 从来没搞明白情况,就天真的回了一句。 
 
“我知道啊。” 
 
“你小子明明就什么都不知道。” 
 
缠在声音上的是无奈,香吉士终究是对这份感情觉得颓力。 
 
路飞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只注意到厨房方向传来的食物的味道。 
 
“香吉,我闻到了什么糊了的味道。” 
 
“太冷了我不想动。” 
 
香吉士把头埋在了路飞肩头,黑短发扫过脸颊带来让人肖想的搔动。 
 
双手环着腰的力道更紧了些,努力的克制着不安分的想法。 
 
面对面的思念早就耗尽了心思,尼古丁的麻醉只起了令自己越陷越深的作用。 
 
 
原来压抑着的情愫绝了堤,就止不住了。明明只是不小心越了那么一小步,却也怎么都收不回步子了。 
 
抓住了就再也放不开手了,就像是要溺死时抓住的一片浮木,就算知道它无法承受自己生命的重量也依旧固执的不肯放手。就算是拖着它沉入深海万丈深渊也无所谓了。 
 
 
已经没了退路,还怕什么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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